原发性肝细胞癌（简称肝癌）是死亡率最高的恶性肿瘤之一，具有恶性程度高，发展速度快，预后差等特点。在我国60岁以下的男性中，肝癌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均居首位。《中国癌症研究》英文杂志(ChineseJournalofCancerResearch,CJCR)年第3期发表论著文章：Profilingofhepatocellularcarcinomaneoantigensrevealsimmunemicroenvironmentandclonalevolutionrelatedpatterns，系统探讨了肝癌新抗原与肿瘤克隆演化、驱动基因突变及免疫微环境的相互作用，以期为肝癌未来的免疫治疗策略提供必要的研究基础和理论依据。

研究背景

肝脏具有独特的解剖结构，肝脏的门静脉系统及肝窦经常接触到携带外来抗原的物质，这使得肝脏形成了免疫耐受的微环境。近年来的研究表明基于肿瘤新生抗原的免疫疗法可在患有黑色素瘤、肺癌等实体肿瘤的患者体内诱导强有力的抗肿瘤免疫反应，然而该策略对于肝癌是否有效仍然未知。充分阐明肝癌新生抗原及其与免疫微环境和肿瘤克隆演化等的相互关系，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肿瘤新生抗原在肝癌中的作用及应用前景。

研究方法

本研究整合72例原发性肝癌患者肿瘤及配对癌旁组织的全外显子组测序数据、转录组测序数据和临床信息，对肝癌新抗原谱进行了表征，并系统探讨了肝癌新抗原与肿瘤克隆演化、驱动基因突变及免疫微环境的相互作用。

研究结果

临床分析表明，新抗原负荷高的肝癌患者年龄更大（P=0.),复发率更低（P=0.），出现微卫星灶概率也更低（P=0.）。此外，新抗原负荷高的肝癌患者具有更长的总生存期(P=0.）及无复发生存期(P0.)。

图1新抗原及体细胞突变负荷与临床指标的相关性

结合新抗原的表达特征，可以进一步将患者分为新抗原表达概率高（neoantigenexpressionprobabilityhigh,NEP-H）和新抗原表达概率低（neoantigenexpressionprobabilitylow,NEP-L）组。生存分析表明NEP-H亚组患者的总生存和无复发生存时间均更短，同时癌栓发生(P=0.)及复发率更高(P=0.)、肿瘤包膜完整性更差(P=0.)、更趋向于微卫星不稳定(P=0.)。

图2散点图显示存在两个具有不同新抗原表达模式的肝癌亚群

图3NEP-H与NEP-L亚群总生存及无复发生存时间存在显著差异

图4NEP-H与NEP-L亚群患者临床参数差异

基因集富集分析表明MYC基因及其靶基因在NEP-H组显著高表达。MYC激活是癌症的分子标志，MYC活性的增强与许多癌症的侵袭性肿瘤表型相关，这与NEP-H亚组临床表现较差的结果一致。此外，相关研究也强调了MYC可直接抑制抗肿瘤免疫反应，促进肿瘤免疫逃逸。本研究同样发现MYC与PD-1的表达存在显著正相关，表明MYC介导的免疫抑制可影响肿瘤中新抗原表达的概率。

图5NEP-H与NEP-L亚群信号通路及微卫星不稳定性差异

该研究进一步对肿瘤组织的克隆结构进行重构，从而将突变分为主克隆、亚克隆及背景突变。分析发现亚克隆突变的免疫原性要显著低于主克隆及背景突变（P0.），暗示肿瘤可以通过形成免疫原性较低的亚克隆来逃避免疫系统的攻击。同时，研究还发现主克隆突变簇更大，免疫原性更强的癌组织更易发生肿瘤克隆演化。

图6不同克隆免疫原性差异分析

分析显示NEP-H组较NEP-L组更易发生克隆演化[oddsratio,(OR)=46.7,95%confidenceinterval(95%CI):9.2-.0,P0.]。dN/dS分析进一步发现，NEP-L亚组的所有肝癌患者肿瘤组织均受到负向选择（dN/dS1）。相对的，NEP-H亚组中~41%的肿瘤处于正向选择（dN/dS1），这进一步表明该亚组的肿瘤组织发生了免疫逃逸，免疫系统无法通过杀灭表达新抗原的肿瘤细胞来对肿瘤的增殖进行有效控制，因此呈现出新抗原表达的概率上升的特点。

图7NEP-H与NEP-L亚群克隆演化及dN/dS差异分析

该研究还报道了一些能产生新抗原突变的热点基因，这些基因与肝癌的热点突变基因高度重合，包括TP53和CTNNB1。NEP-L亚组中热点基因的新抗原覆盖率相对较高，其驱动基因来源的新抗原数目约为NEP-H的2倍(P0.)，这表明驱动基因突变的积累将影响肿瘤与免疫微环境的相互作用。

图8HEP-H与HEP-L亚群驱动基因来源的新抗原分布差异

讨论及结论

肝癌新抗原表达是免疫微环境、驱动突变积累和克隆演化等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与患者临床表型及预后紧密相关。NEP-H亚群表现出免疫抑制的表型，其新抗原表达概率较高，因此可能更适于免疫检查点阻断剂治疗，通过缓解免疫抑制的微环境促进新生抗原介导的抗肿瘤免疫反应。而NEP-L亚组的肿瘤具有更多的来源于热点基因的新生抗原，同时术后预后较好。根据热点驱动基因上的新抗原构建新抗原疫苗库，让NEP-L亚组的患者接受手术切除的同时进行新抗原疫苗治疗可能使这部分患者更好地获益。该研究为肝癌未来的免疫治疗策略提供了必要的研究基础和理论依据。

本文作者：刘小龙，刘景丰。福建医院

Citethisarticleas:LiZ,ChenG,CaiZ,DongX,HeL,QiuL,ZengY,LiuX,LiuJ.Profilingofhepatocellularcarcinomaneoantigensrevealsimmunemicroenvironmentandclonalevolutionrelatedpatterns.ChinJCancerRes;33(3):-.doi:10./j.issn.-..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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